巴黎 Paris Revisit, 2015-05, Andreas Scholl & Salle Gaveau－Palindr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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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崩壞，Andreas Scholl

Andreas Scholl

其實少有假聲男高音如 Andreas Scholl，人到了中年才益發瀟灑；還記得十五年前在 Harmonia Mundi 發行的英國民謠集封面上，Scholl 才三十歲極為年輕的臉龐，清癯俊美，但少了些男性魅力。中年的 Scholl，舞台扮相更是迷人，少有這麼體面的 Julius Cesare。

不過聲帶是不敵歲月的，曾經的小刀萬歲(Viva il Coltello)犧牲了歌者的生育，但讓清亮的歌聲得以不隨年齡崩毀。轉型為性感大叔的 Andreas Scholl，聲音卻是不比從前。還記得當年高音乾淨明亮，低音略帶些煙霧感，演唱不論 John Dowland 或是韋瓦第清唱劇，都有種清雅的氣息。1998 年在格萊德邦(Glyndebourne)出飾韓德爾 Rodelinda 劇中 Bertarido 一角，留下了讓人屏息落淚的優異演出。

"Dove Sei? ", Rodelinda / 羅德琳達，<卿在何方？>

Andreas Scholl, William Christie Glyndebourne, 1998

Scholl 的演唱生涯其實比 Jaroussky 長，訓練也是。嚴格來說，Scholl 是童星出身，他在 1981 年即從兩萬名從世界各地齊聚羅馬參賽的年輕孩子中脫穎而出，選為彌薩主唱並得晉見當時教宗洛望保祿二世。四年後，他以十七歲低齡破格進入瑞士知名的巴賽爾古樂院(Schola Cantorum Basiliensis)繼續習唱。此學院向來只收專研古樂的碩博士生，接受當代最優秀古樂大師的指導，如指揮家暨假聲男高音 Rene Jacobs、古大提琴家暨指揮家 Jordi Savali、理論家、魯特琴手與指揮家 Antony Rooley。而活躍於 1990 年代的 Rene Jacobs 對於 Andreas Scholl 日後有深遠的影響，也是將 Scholl 推向歌劇舞台的重要推手；1993 年在巴黎展露頭角的 Scholl 以清亮的聲音，綿長的低音驚動了歐洲古樂壇。

相較 Jaroussky 只在巴黎高等音樂學院習藝三年便開始演藝生涯，Scholl 的訓練時程與經歷毋寧是更漫長的。不過 Scholl 聲音的黃金期只有短短的十年。隨著 Scholl 進入中年，高音清脆不再，壞音區扁塌。大叔還有一段時間發福厲害，哎，怎麼能怪我變心一向 Philippe Jaroussky 呢？

Salle Gaveau X Andreas Scholl

Salle Gaveau 是由百年製琴家族 Gaveau 於 1916 年委由建築師 Jacques Hermant 在現址 45-47 Rue La Boètie 所營建的演奏場所。這舞台迷你的音樂廳可容納最多 1,020 位觀眾。從落成之初，便以鋼琴獨奏與爵士樂、小型樂團演出為主。此次造訪巴黎，本以 Jaroussky 在香榭麗舍劇院的演出為主：不想瀏覽四月初藝文活動時，驚見 Andreas Scholl 以及其大鍵琴家妻子 Tamar Halperin 搭配演唱韓德爾、史卡拉第清唱劇，佐以年輕曼陀林手 Avi Avital 演奏韋瓦第的曼陀林協奏曲選粹，便快手訂了四張一級票。一來可饗諸位同遊姐妹，也得償高中時的夙願，親臨親炙 Andreas Scholl。

不過這趟旅程中稍有變卦，以致最後只有兩位姐妹與我同行，這第四張票，反而便宜了從倫敦過海來的好友 Pat。

至於帥大叔 Scholl 配上妻子伴奏的演出何如，我們四人的結論一致：『藝術有餘，氣長不足』。隔日在 Jaroussky 演唱會後，從一旁幾位太太閒聊的對話中，側聽到的評論則更不留情面：『昨天那場可真是平板無奇』。